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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回到桃園老家去
和阿嬤跟叔叔討論有關於把曾祖母骨灰
從大溪遷回來桃園一事
阿嬤說她身後
怕大溪太遠了
家裡根本沒有人會去拜
乾脆把曾祖母骨灰遷回來桃園的塔位
她自己也可以放一起....
聽完心裡突然一陣酸酸的感覺
我身為家族裡這個分支目前的頭目
突然也感覺到一股無力
那是種面對著家族歷史、故事、與情感時
覺得無法承接的那種無力
當然大部分還是對於阿嬤的不捨
也查覺到阿嬤對於身後事的一些不安
開完了家族會議之後
只剩我、阿嬤、阿公三人在家
剛睡醒的阿公
突然老人癡呆發作
起身後便拿著四腳拐杖
一拐一拐的往門口去說是要回家
阿嬤在一旁想拉也拉不住
只能氣急敗壞
且聽說這不是第一次發作了
原本打算回台北的我
於是就緩一緩
乾脆跟著阿公走
看看他會去到哪裡
順便就當是帶他去散步一下
我:「阿公你要去哪?」
阿公:「我要回家!」
我:「那你家在哪?」
阿公:「我家在桃園啊,這裡長得有點像我家,但不是,我要回去了!」
我一邊走陪著他走到門口不遠處
我:「阿公,你回頭看一下、你看一下啦!你家在後面,回頭走吧!」
阿公才願意讓我扶著
慢慢地拐回家門
真不知道之前發作時
阿嬤只有一個人要怎麼應付呢?
想到這兒心又揪了一下
於是我背起背包準備回台北
阿公突然望著我說:「臭弟仔你要記得要回來喔!要帶我回家,不要忘記我了!」(家人都叫我"臭弟仔")
我愣了一下
這時阿嬤在一旁催促:「啊你台北不是有事,快走、快走,這裡我來就好了!」
我趕緊別過頭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紅眼眶
踏上回台北的路程………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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